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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石油年来年往

日期:2017-12-11(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吃完了正月初五的饺子,年基本就这么滑过去了,缺少了仪式感的新年,就像少了标记的日历,没有了辨识度。在我的心里,总预期着儿时过年的欢快,而在这种期盼里一闪而过的年,犹如一场从没有开始却已经结束了的约会,年来年往,徒增岁月。

  带着这种说不清的遗憾,初五那天,我忽然觉得应该认真过初五,算是给过年一点交代,也想让马上七岁的儿子了解下年节的风俗。在我的家乡,正月初五也叫“破五”,意思是过年的风俗规矩禁忌等等可以破除了。按照家乡的习俗,“破五”这天要包饺子。冰箱里拿出年前冻起来的羊肉解冻,妈妈在家门前种的大白菜,洗净切碎,和面调馅,我擀皮儿,孩他爹包饺子,好一阵忙活。“破五”包饺子也叫“捏鬼嘴”,其实就是把不好的东西消灭掉的意思,再直白点“翻译”来说就跟现在朋友圈里发张图片“踩小人”差不多,就那么个意思。由此可见形式如何改变内容还都差不太多,以前的百姓和今天的百姓一样都盼着好、吉利的事,败兴的东西都讨人厌恶。所以,别做坏事,别活成人人厌恶的样子,成为人人喊打的坏人。单纯说“好人”“坏人”,又陷于幼稚了,这年又白过了,虚长一岁。不,我永远27岁,即使我与这个岁数已经隔着了儿子的年龄。

  “腊八粥、腊八蒜,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枣山,二十八贴花花,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吃饺子,大年初一去磕头……”边包饺子边给儿子念叨记忆中的民俗谚语,这些只能听一听的风俗对儿子来说几乎算是隔靴搔痒,没有体验更没有力量,那些儿时过年的景象对于我来说,也不过像是装了框的老旧照片,再怎么翻看,也无法触及。而今的过年,除了除夕夜的饺子、年夜饭,似乎也不剩啥了。

  那时候,放寒假回老家,我和表姐表弟总爱跟着姥爷赶村镇上的年集,姥娘总是记得农历的哪天是哪个村庄的集市,总说“年前没几个集了,再不买就来不及了”,腊八前后就催着姥爷就近赶集,糖果瓜子、新衣新鞋、春联门神、鞭炮香火,待客用的蔬菜酒肉,走亲戚用的点心水果……长沙癫痫热热闹闹一遭又一遭,一个集一个集的赶下来,东西也就准备停当了。寒天冻地的,我们就像小麻雀一样蹦来蹦去的跟着姥爷,记忆里竟然也没冷的印象,只是记得手脚上红肿的冻疮会痒痒的痛,但这与赶集的乐趣相比,完全可以忽略。欢快癫痫病可以治好吗,就是欢快,怎么会不欢快呢?那时候,连贴对联都是极有乐趣的,从买来对联开始,孩子就盼着二十八的到来,到了二十八当天,更是一遍遍的问大人贴不贴对联,小伙伴们谁家要贴对联了,还会在胡同里喊一嗓子“俺家要贴对联喽”,随着这欢母猪疯的治疗方法快的吆喝,一群小伙伴们就会迅速聚到人家院子里,看大人端出用面熬好的浆糊,先用新扎的扫帚把门框和门心的灰尘都清扫干净,然后用刷锅用的炊帚沾着浆糊刷在门框、门心上,上联、下联、横批、左门神、右门神,我们便随着念出春联上的字,谁把不认得的字念错,还会被年纪大点的孩子嘻哈嘲笑一番。门神秦琼、敬德基本上就是小时候最熟悉的历史人物了。除了贴对联和门神,还会在院子天台上贴上木板刻印的老天爷、锅灶旁贴上老灶爷,还有一些在黄纸上用毛笔手写的像财神之位、龙王之位等等诸多神仙,各自安置在他们的位置上,堂屋条几上还要摆上祖宗先人的牌位。每当吃饭前,姥爷姥娘都癫痫病治疗方法有用吗会燃香到各个神位及祖宗牌位前上香跪拜,并口中念念有词,虽然我从来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看他们恭敬肃穆的神情,我和表姐表弟也都不敢乱讲话造次,纷纷跟在大人身后学着样子给神仙们磕头。上完香,饭菜也好了,大家都不能先动筷,我们小孩儿坐在桌边儿巴巴的等着大人把第一碗饭菜或饺子在各个神位前供奉一遍,姥娘说:“好了,吃饭喽!”我们才敢拿起筷子吃。这种仪式从腊月二十八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六才会结束。虽然有人会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繁琐无聊,但对于我们小孩儿来说,却总觉得是很好玩儿的事,也在这种仪式里懂得了恭敬礼数,有了敬畏之心。

  年龄渐大,这些童趣渐渐就不再新鲜,而如今自己成家立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却连过年的这些基本程序也都忽略掉了,如今的过年,也只是在工作之余,零零星星的打扫卫生,今儿扫一圈房顶,明儿擦一下窗户,是绝没有时间按谚语里唱的那样来一遍了,最多也就是赶在腊月廿八前买副对联或干脆只就买张福字,用透明胶带大大咧咧的往房门上一贴,潦草应付,哪里还有儿时贴对联的乐趣?所有的快捷方便似乎都抹杀了慢时光里消磨的乐趣,所以,七岁的儿子对过年的兴趣几乎是寡淡的。即便他有成箱的玩具,有ipad游戏,有看不完的动画片,却没有村子可以疯跑,没有小伙伴一起撒欢玩闹,没有过年穿新衣的概念和喜悦,更少了过年那种热气腾腾的劲儿。现代的孩子大致相似,生活富足而孤寂,也许过年对于他们来说唯一乐趣就是假期,可以不上学的假期,仅此而已。

  其实,过年的氛围不在于物质,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态度,那时候的大人们都认认真真的过年,即使当时的他们总会因为过年的开支与收入的局促而感慨说“孩子的年下,大人的难下”。我们这一代长大后,虽然房贷、车贷各种债的压力不减反增,但消费的观念大变,舍得,敢花,物质丰富,却没了认真过年的态度,各种外来节日的热闹,相较而言似乎传统节日就显得落寞了许多,如果再刨去商家对节日氛围的营造,大概,就更没啥了。从前一年就只为这一个节的隆重,如今,好像一句大家都忙,就把这一切填平了。

  过了破五,就像解除了封印,正月初六,该远行的远行,该上工的上工,一年的生活又开始了。( 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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